作者：關國平

　　兩年前的5月25日，46歲的非洲裔美國人喬治·弗洛伊德的生命，被暴力執(zhí)法的美國白人警察永遠定格在這一天。

　　9分29秒的“跪殺”畫面，讓怒火如浪潮一般席卷全美和世界，引發(fā)人們對美國系統(tǒng)性人權問題的尖銳拷問和深刻反思。

　　而今年5月14日，就在紐約州布法羅市的非裔社區(qū)超市，一名年僅18歲的白人槍手，在“白人至上主義”的魔咒中，對準非裔扣動扳機，造成10死3傷。

　　一聲聲槍響，又一次擊碎了所謂“人人得享不可剝奪的自由”的幻象，打破了美國人“種族主義會隨著年青一代的長大逐漸消亡”的幻想。

　　布法羅的喋血槍聲，交織起弗洛伊德“我無法呼吸”的時代悲鳴……人們滿腔憤怒、痛心不已，卻又能奈之若何？

　　回望這兩年，可以透視美國246年的歷史，可以透視美式人權的虛與實、表與里。一場場歷史的暴風雨過后，流沙之上的美國人權堆砌，早已塌現(xiàn)出原形。

　　種族歧視：“改變”沒能帶來改變

　　“生活是如此的艱辛，但我懼怕死亡，因為我不知道，穹頂之外還有些什么。雖然已等待了很久很久，但是我知道改變會來?！泵绹駲噙\動的標志性歌曲《改變即將到來》，在弗洛伊德的葬禮上響起。

　　改變，是反思弗洛伊德案的主旋律。

　　大選中的拜登曾走上街頭與非洲裔美國人對話，信誓旦旦地許諾——他將從2021年1月20日開始給美國“療傷”。

　　改變，真的到來了嗎？療傷，傷愈了嗎？

　　2021年6月，弗洛伊德案涉事警察肖萬被判處22年6個月監(jiān)禁，被稱為“有史以來警員被判最長刑期的其中一人”。

　　該案的肇事者看似得到了懲罰，給了群情激憤的民眾一個交代。但是，被太多相似悲劇折磨得麻木的美國人，已無力喝彩。以殺人罪起訴的警察致死案中，98%的遇難者并無弗洛伊德案“特事特辦”這樣的“幸運”。

　　正如有評論指出，對弗洛伊德個人而言，這是一次遲到的正義，但更像是一次孤零零的勝利：鮮有前例，更難說還會有后續(xù)。這種判斷并非無憑無據。

　　拜登曾把弗洛伊德去世一周年紀念日作為通過涉警務改革的“喬治·弗洛伊德執(zhí)法公正法案”的最后期限，但直到今天，該法案仍然進展甚微，警察體制改革依然遙遙無期。與之相對照的是，兩年來，全美數(shù)十個支持共和黨或傾向支持共和黨的州，在地方層面總共通過了近百項限制“黑命貴”等抗議者活動的法律。

　　個案的正義并沒有帶來系統(tǒng)性的改善。美國種族歧視同社會不平等、槍支暴力、執(zhí)法暴力、貧富差距等諸多問題相互牽扯、盤根錯節(jié)，既有歷史脈絡的延承，也有現(xiàn)實利益的糾葛，可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。

　　今天的美國建立在極其不堪的國內種族關系之上，自建國之初美國少數(shù)族裔的脖頸就被白人用膝蓋壓住了。美國對印第安人的種族滅絕、對黑人的奴役與隔離、排華運動與反猶主義、對拉美裔移民的種種排斥，足以折射出美國以白人為中心的深層等級制結構，種族歧視宛如附骨之疽。比如，1865年美國內戰(zhàn)結束后，國會通過憲法第13修正案宣布廢除奴隸制，但非裔能和白人同坐一輛公交車直到100年后才成為可能。

　　2008年奧巴馬成為美國歷史上首位非洲裔總統(tǒng)，一度被認為標志著美國進入了“色盲”時代——不同種族和族裔真正平等生活，種族不再是影響個人生存機會的因素。但是，骨感的現(xiàn)實一次次擊碎了人們的天真。在評價弗洛伊德案時，奧巴馬不得不承認：“對數(shù)百萬美國人而言，因種族而被區(qū)別對待已成為一種常態(tài)，可悲的、痛苦的，也是令人憤怒的常態(tài)?！?/p>

　　這種常態(tài)，反映在弗洛伊德掙扎求生的人生軌跡上?！度A盛頓郵報》曾推出系列報道，從弗洛伊德的家庭歷史開始，講述住房、教育、醫(yī)保、刑事司法和警務方面的持續(xù)不平等如何塑造了他的人生。弗洛伊德的夢想高開低走，從童年時期的最高法院法官，變?yōu)槁殬I(yè)運動員、卡車司機，最后只是渴望在新的城市生存下來。其間，有體育、嘻哈，也有入獄、毒品、失業(yè)……

　　弗洛伊德的遭遇不是個案，而是美國非洲裔等少數(shù)族裔際遇的一個縮影。

　　兩年來，向善的改變并未到來，消極的變化令人憂心。美國根深蒂固的種族主義“病毒”與新冠病毒一起蔓延，反亞裔仇恨犯罪頻發(fā)高發(fā)，對穆斯林群體的歧視有增無減，土著居民遭受的種族迫害仍在繼續(xù)，種族經濟鴻溝、不平等日益加劇。與之相伴的是，白人至上主義日趨活躍。

　　美國10年一次的人口普查數(shù)據顯示，2020年占美國人口多數(shù)的白人首次出現(xiàn)人口數(shù)量萎縮。過去50年，美國少數(shù)族裔人口比例不斷上升，加上經濟狀況惡化、文化認同危機等，引發(fā)了白人至上主義者的焦慮和躁動。他們散布“大取代”陰謀論（聲稱一個精英集團正尋求用亞非拉移民來取代美國本地白人），并醞釀族群沖突，激化種族矛盾，導致美國系統(tǒng)性種族人權問題有增無減。

　　《華盛頓郵報》近日刊文總結道，回顧弗洛伊德去世后的幾個月里，美國和世界各地的街頭響起的“黑人的命也是命”呼聲，對這句話的迷戀似乎成了一場儀式性的夏季狂歡。但弗洛伊德悲慘的人生和死亡并沒有改變世界，只是闡明了一個艱難、復雜的美國種族故事。

　　“人權堡壘”：亂象戳破幻象

　　回顧過去的兩年，諸多美國人權亂象在歷史的進程中留下了“濃墨重彩”的一筆。

　　弗洛伊德案綿延的怒火，國會山一瞬的混亂，喀布爾時刻的恐慌，讓美國社會面臨的深刻危機和人權困境，集中暴露在全球聚光燈下。

　　政治操弄導致新冠肺炎死亡病例激增，槍擊事件致死人數(shù)再創(chuàng)新高，虛假民主踐踏民眾政治權利，暴力執(zhí)法讓移民難民的處境更加艱難，針對少數(shù)族裔的歧視攻擊愈演愈烈——美國人權問題的系統(tǒng)性、長期性、全面性暴露無遺。

　　連美國政客自己也承認，美國正在經歷歷史上最嚴重的社會撕裂和民主人權危機，一方面是美國宣揚的生來平等的理想，另一方面是被種族主義、美國優(yōu)先和恐懼撕裂的殘酷而丑陋的現(xiàn)實。

　　亂象戳破幻象。美國精心涂抹的“人權教師爺”“人權衛(wèi)士”妝容，在幾番雨打風吹后凋零，露出了藏在美顏濾鏡后的丑陋與不堪。

　　——在歷史暴風雨的沖擊下，所謂“人權堡壘”不攻自破。

　　就在5月9日的暮色中，美國國家大教堂敲響了1000下鐘聲，持續(xù)達90分鐘，意味著美國累計新冠肺炎死亡病例超過100萬，是其一戰(zhàn)、二戰(zhàn)及越南戰(zhàn)爭陣亡者總和的兩倍。

　　兩年前的5月24日，《紐約時報》曾史無前例地用整個頭版列出1000名新冠肺炎死者的姓名、年齡和身份，并寫道：“這僅占死者總數(shù)的1%。他們不僅僅是一個個名字，他們曾是我們當中的一員?！?/p>

　　這鐘聲是悼亡：美國民眾在悼亡的鐘聲中百感交集。有失去至親好友的悲痛，有面對大量弱勢群體死亡的恐懼，也有20多萬兒童淪為“新冠孤兒”的痛楚，更有對醫(yī)療資源最豐富的美國抗疫不力的錯愕……這場不該出現(xiàn)的“國家悲劇”將“永遠被記錄在歷史書上”。

　　這鐘聲是警醒：離開生命健康權這一最基本人權談人權，無異于鏡花水月。美國從超級大國淪為最大抗疫失敗國的事實表明，不思抗疫之舉，卻沉溺于政治私利，不反躬自省，卻熱衷于“甩鍋”推責，美國漠視生命、無視人權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。

　　這鐘聲更是拷問：槍支暴力、暴力執(zhí)法、毒品泛濫、骨肉分離……美國的人權保護之路道阻且長。美國是世界上唯一未簽署聯(lián)合國《兒童權利公約》的國家，在《消除對婦女一切形式歧視公約》《殘疾人權利公約》《經濟、社會及文化權利國際公約》《美洲人權公約》，以及《禁止生物武器公約》核查機制等一批國際人權法規(guī)中銷聲匿跡。聯(lián)合國人權理事會特別報告員費爾南·德瓦雷納強調，美國人權保障法律體系既不全面，也早已過時，并導致日益嚴重的不平等。

　　——在歷史暴風雨的沖擊下，所謂“平等樣板”已然爛尾。

　　美國有著一套外表光鮮的話術，自我標榜“平等”“包容”，人人得享不可剝奪的生存、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權利，宣稱人人都能追逐和實現(xiàn)“美國夢”。但真相是，“人人生而平等”只存在于《獨立宣言》紙面上，權利平等難以走出法律條文，機會均等依然停留在口號中。所謂美式平等，聽得見，卻難以感受到。

　　“弗洛伊德之死撕掉了美國社會看似美麗的面紗?！辈挤_大學種族問題專家亨利·泰勒指出，這讓人們看到真實的美國社會。

　　真實的美國社會是什么樣子呢？2020年3月，當被問到“富人優(yōu)先核酸檢測，普通人卻要排長隊甚至排不到”的問題時，特朗普直言：“或許這就是生活?！庇纱艘膊浑y理解美國窮人權益組織發(fā)布報告所指出的，美國貧困縣的疫情總體死亡率幾乎是富?？h的兩倍，而死亡率最高的前300個縣平均有45%的人口都生活在貧困線以下。

　　除了貧富有別，膚色、性別、年齡等群體的不平等待遇現(xiàn)象在美國日益突出，民眾不得不生活在不安、不公和恐懼之中，許多人等來的不是夢圓美國，而是夢碎美國、魂斷美國。

　　有關調查顯示，只有22%的美國人認為警察平等對待所有美國人；拉美裔美國人感染和死于新冠肺炎疫情的風險分別是白人的2倍和2.3倍；非裔美國人只享有“白人73.9%的平等對待”；2021年2月至2022年2月，美國以公共健康為由驅逐了120多萬名申請難民庇護者，其中不乏殘障人士和健康狀況堪憂者。

　　——在歷史的暴風雨沖擊下，所謂“自由燈塔”瞬間熄滅。

　　言論自由、宗教自由、新聞自由……美國向來把“自由”二字掛在嘴邊，以期占據道義高地。而美國的歷史和現(xiàn)實卻是，“自由，多少罪惡假汝之名以行”！

　　美國內戰(zhàn)中，南北雙方都宣稱是“為自由而戰(zhàn)”，卻以提高民主質量、確保白人自由為名剝奪黑人的選舉權；冷戰(zhàn)期間，美國以“自由世界”首領自居，卻踐踏黑人權利、鎮(zhèn)壓民權運動；多年來，美國不加約束的持槍自由，對公眾形成了致命的威脅；美國說起“新聞自由”冠冕堂皇，卻可以肆意封殺他國媒體。

　　新加坡國立大學教授馬凱碩指出，如果看國際法歷史會發(fā)現(xiàn)，最矛盾的是，美國人提供了國際法中一些最精彩的思想，但美國卻做出了一些最違反國際法的行為。

　　馬凱碩所言，可謂一針見血。

　　民主困境：問題背后的問題

　　“美國的槍支暴力是一種流行病，是一種國際恥辱?！?/p>

　　“我對數(shù)十年來未能改革警察執(zhí)法以及更廣泛的刑事司法制度感到沮喪。”

　　“針對非裔族群的暴力很多時候來自本該服務和保護你們的人。”

　　…………

　　對于種族歧視、暴力執(zhí)法、社會不公等人權問題，美國社會也不乏反思與批判。然而，高呼“美國回來了”的拜登政府，依舊無力解決槍支暴力等頻發(fā)的人權問題，只能口頭表態(tài)“系統(tǒng)性種族歧視是美國靈魂上的污點”“白人至上極端主義是美國政體的毒藥”，顯然無法為美國病軀“療傷”。

　　可見，人權問題的背后是更根本性的問題。美國存在的長期性、系統(tǒng)性、全面性人權問題，是政治、經濟、文化、社會等方面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。

　　——試問，在一片政治衰敗之中，美國的人權問題如何能根治？！

　　居于“山巔之國”的美國政客，沉醉于“美式民主優(yōu)越”幻象中，認為其有著“謎一般的自我糾錯能力”，習慣于俯視他國，卻諱疾忌醫(yī)，無視美國制度的異化和蛻變、衰退與失靈。

　　當前的美國，金錢政治、身份政治、政黨對立、政治極化等病態(tài)盡顯，政治空轉、政務廢弛、因循茍且等弊端叢生。顯然，如此政治根本不可能推動解決長期性、系統(tǒng)性、全面性的人權問題。于是，人們才會看到十分吊詭的一幕：美國相關人權問題一直在被激化、被放大，卻始終未得到實際改變。

　　當前的美國，民眾只在投票時被喚醒，投票后就進入休眠期；在競選時聆聽天花亂墜的口號，競選后毫無發(fā)言權；在拉票時受寵，選舉后被冷落。如此無視民權、無關民意、無助民生，著實讓“民有、民治、民享”的招牌蒙塵蒙羞。

　　哈佛大學肯尼迪政府學院政治學研究所網站2021年年底報道，一項針對美國18歲至29歲年輕人的全國性民意調查顯示，只有7%的受訪者認為美國民主制度尚屬“健康”，有52%的受訪者認為美國的民主已經“陷入困境”或“失敗”。

　　——試問，奉行資本優(yōu)先，美國的人權問題如何能根治？！

　　一項針對美國國會參議院投票模式的研究發(fā)現(xiàn)，相比于其他類型的群體，美國國會參議員的偏好更反映捐贈者的偏好。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、美國著名經濟學家施蒂格利茨指出：“美國議員依賴1%的錢連任，為1%的人服務，甚至離任時再靠1%的人賞賜。”

　　在美國，資本通過提供政治獻金、游說政客等方式撬動政治，是可以通天乃至逆天改命的，這是不爭的事實。美式民主早已淪為利益輸送游戲，政客日益罔顧民眾利益訴求，為資本優(yōu)先開道，讓人權問題讓路。民粹主義為何會在美國勃興？精英階層為何聲名狼藉？這不是沒有其自洽邏輯的。

　　我們看到，與生命權密切相關的槍支暴力問題，在美國解決起來始終難有進展。美國堪稱世界頭號“槍國”，擁有全世界46%的槍支，槍店數(shù)量和藥店一樣多。今年才過去不到5個月，美國槍支暴力死亡人數(shù)已經超過去年的四分之三。但是，在槍支利益集團的阻撓下，過去25年美國聯(lián)邦政府未能出臺一項控槍法案。日前，主張控槍的人士在華盛頓放置1100多個黑色裹尸袋，組成英文短語“思念和祈禱”，諷刺政客們在槍擊事件發(fā)生后例行公事、千篇一律的表態(tài)。

　　我們看到，與健康權緊密相連的美國醫(yī)保法案不斷出現(xiàn)反復。2020年美國用于政治游說的資金超過35億美元，其中醫(yī)療衛(wèi)生業(yè)和制藥業(yè)游說費用創(chuàng)下歷史紀錄。在醫(yī)藥行業(yè)，通過“旋轉門”進入政府的高官不顧“每5個美國人中有4人認為醫(yī)療價格太貴”的民眾呼聲，保護處在壟斷地位的醫(yī)療利益團體、大型醫(yī)藥公司，使其利用專利及壟斷性的醫(yī)療合同等獲取高額利潤。

　　我們看到，與發(fā)展權密不可分的貧富鴻溝在美國不僅一直難以逾越，且日益擴大。美國近年經濟政策的真正受益人只是少數(shù)富人群體。英國牛津經濟研究院測算，2020年3月至2021年1月，美國收入排名前20%人口的財富增加約2萬億美元，而排名后20%人口的財富減少逾1800億美元。還有調查顯示，一些美國頂級富翁可以享受3.4%的實際稅率，甚至幾年不交所得稅，而同期中位數(shù)收入家庭的稅率為14%。

　　——試問，在“非我族類、其心必異”的政治文化氛圍中，人權問題如何能根治？！

　　美國學者亨廷頓在《我們是誰？美國國家特性面臨的挑戰(zhàn)》一書中說，在西方殖民高峰時代建立的美國，實質上是以“盎格魯新教文化”作為“國家身份認同”的特性與核心。

　　這揭開了美國社會所謂“大熔爐”的蓋子。美國在形式上是多種族、多文化匯聚而成的移民國家，實際上不過是將有色人種的多元文化熔于白人文化之中，任何相異者都會被視為“非我族類、其心必異”。這種非此即彼、二元對立的思維方式，深刻影響著美國對人權問題的態(tài)度，甚至以一己私利為重、不以侵犯人權為惡。

　　對少數(shù)族裔的歧視攻擊越發(fā)肆無忌憚，公開化明面化。特朗普是典型代表，他稱疫情為“中國病毒”“功夫流感”，激起反亞裔仇恨；他指責墨西哥人帶來了毒品、犯罪、強奸；他誣稱拉丁裔人口的涌入是一種“入侵”。美國政客對毒化美國社會、加劇種族族裔歧視仇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。

　　對外來移民排斥越來越走向極端，缺乏基本人道主義。美國邊境執(zhí)法人員的暴力執(zhí)法日益增加，臭名昭著的骨肉分離政策并未終結，移民兒童被超期羈押與虐待的事件依然發(fā)生，大量羈押移民的私營拘留所設施條件惡劣、管理混亂，不少移民成為美國人口販運和強迫勞動的受害者。2021財年，美國南部邊境有高達557名移民死亡，創(chuàng)下1998年有記錄以來的歷史最高值。

　　“人權判官”：以人權之名踐踏世界人權

　　人們忘不了兩年前的那一幕：從倫敦到布魯塞爾，從多倫多到惠靈頓，從開普敦到里約熱內盧，弗洛伊德之死點燃了全球憤怒情緒，“我們要正義！我們要呼吸！”等口號響徹世界。

　　這是為弗洛伊德鳴冤，也是對美國劣跡斑斑人權外交的怒與火。

　　羅馬史學家塔西佗曾用“他們制造荒涼，卻稱其為和平”來諷刺“羅馬治下的和平”，這句話套用在美國的人權外交上，分毫不差。

　　人權是歷史的、具體的、現(xiàn)實的，不能脫離不同國家的政治經濟社會條件和歷史文化傳統(tǒng)空談人權。評價一個國家的人權狀況，不能以本國的標準為唯一準繩，不能搞雙重標準，更不能把人權政治化、武器化、工具化，用以干涉別國內政，為維護自身霸權和利益服務。

　　美國一些政客完全無視本國觸目驚心的人權劣跡，反而以所謂“人權楷?！钡膬?yōu)越感對他國人權指指點點。美國每年發(fā)布國別人權報告，以自己的政治私利為判斷標準，以意識形態(tài)作為衡量坐標，對多個國家和地區(qū)的人權狀況指手畫腳、橫加指責，赤裸裸地政治打壓和惡意丑化他國。美國堪稱“世界人權事業(yè)的最大歪曲者”。

　　美國動輒揮舞人權大棒打壓他國，干涉他國內政，甚至為對他國濫用制裁和武力尋找借口。發(fā)動伊拉克戰(zhàn)爭和阿富汗戰(zhàn)爭，插手敘利亞內戰(zhàn)，造成數(shù)十萬平民死于戰(zhàn)亂，數(shù)百萬平民淪為難民、流離失所，給當?shù)孛癖娫斐删薮笊拓敭a損失。美國無視聯(lián)合國大會連續(xù)29次通過的呼吁美國終止對古巴長達50年的經濟封鎖的決議，在古巴面臨疫情威脅時仍繼續(xù)實施禁運和制裁……打著維護人權的旗號來維護自身霸權，美國堪稱“世界人權事業(yè)最大的破壞者”。

　　美國對國際人權規(guī)則一向是合則用、不合則棄。成立于2006年的聯(lián)合國人權理事會為各國設計了平等、包容、建設性、對話而非對抗的國際人權監(jiān)督機制。而美國認為這不符合其意愿，在2018年甚至一度退出聯(lián)合國人權理事會。美國還曾退出氣候變化《巴黎協(xié)定》，干擾脅迫世界衛(wèi)生組織，頻頻對國際刑事法院發(fā)出威脅，嚴重破壞了全球人權治理大局。美國堪稱“世界人權事業(yè)最大的分裂者”。

　　值得注意的是，當前，白人至上主義已經不僅是強調白人在美國國內占有主導性，還擴大到國際關系中，主張維護基于白人制定的規(guī)則的“國際秩序”。中國前駐美大使崔天凱指出，美國不會心甘情愿地接受一個社會制度、意識形態(tài)、文化傳統(tǒng)乃至種族都很不相同的大國崛起。美國對華政策中是有種族主義因素的，只不過有的人不說罷了。

　　美國長期以來利用人權議題打壓中國，近年來更是變本加厲、不遺余力，甚至毫無底線。美國炒作所謂新疆“種族滅絕”“強迫勞動”等謊言，頻頻制造議題、通過制裁法案，是其利用人權問題為其戰(zhàn)略利益服務的最新明證。

　　所謂人權問題，越來越成為美國政客抹黑中國的工具、維護霸權的大棒。當人權成為美國濫施長臂管轄、推行科技脫鉤、制裁霸凌他國的幌子，世界的不穩(wěn)定不確定性勢必加劇，各國人民追求的和平與發(fā)展勢必遭受損害。

　　…………

　　今天是弗洛伊德被跪殺兩周年，種族主義暴行讓全世界至今痛徹心扉。近60年前，馬丁·路德·金“我有一個夢想”的演講，至今仍在歷史的天空中回響。

　　人們會告訴這位偉大的黑人民權運動領袖，今天的美國未如所愿，正義匿跡、壓迫成風的荒漠仍然沒有變成綠洲，從絕望之嶙仍然沒有劈出一塊希望之石，自由之聲仍然沒有從巍峨峰巔響起，實現(xiàn)人人生而平等、享有公平與正義仍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。